二人顿住,顾选只道“冲也要冲出去!”
巧的是这时前头巷子里,忽有两个小厮走过,其中一个说道“那收泔水的来了,你快些把那些剩菜剩饭送后门去,叫他们赶紧抬走,臭死了。”
两个小厮已走过,李氏忽然灵机一动,言道“泔水车……”
顾陆氏与顾选母子闻言,不约而同的看向李氏,二人意会,顾选当即朝前走,李氏于是也快步跟上,顾陆氏望着两人背影,倏然将顾选唤住“子丁!你站住。”
听唤,顾选又停下来,极不耐烦的回过头来望着顾陆氏,却是一言不发,顾陆氏走到他跟前来,微微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继而言道“祸是我惹下的,人亦是我得罪的,要去,也该是我去……”
二人皆愣住了,顾陆氏话一说完,就又说道“元娘,我们走。”
“是,”李氏心中稍有宽慰,赶忙搀着顾陆氏一同往后门走去。
婆媳二人藏身于倒泔水的木桶之中,跟随运送泔水的车一同逃出顾家大宅子,带逃得远些了,方才从木桶里头爬出来,一路上低着头脚步匆匆的赶往侯府,只是身上过于酸臭,路上也不免被人指指点点,倒像是过街老鼠一般,虽不至于人人喊打,可也是人人避而远之,一如顾家如今的局面。
到了侯府,门房本不欢迎顾家主母,可一见外家娘子在一旁,自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请进府去,闻知二人求见衡阳郡主,便叫她们在前院客堂稍坐。
可二人也知自己身上气味逼人,加之此番是来求人而非做客,自然不敢坐下,便只站在堂中等候。
谢徵虽已休养数日,然因伤势过重,到如今也并未转轻,甚至还有几处伤口尚无结痂之势,仍然小心包扎着。
她坐在床榻上,玉枝坐在床边胡凳上,主仆二人正聊些悄悄话。
丫鬟忽然走进来,禀道“谢娘子,顾家主母和外家娘子来了,说想见您。”
玉枝诧异道“顾家如今不是在禁足吗?陈中尉怎么让她们跑出来了!”
谢徵沉着脸,只怨怪道“她们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