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宰相班子的调整,可谓意义重大,因为直接造成了一个鸾台无相的真空。中枢三省,唯凤阁内史与鸾台纳言这两高官官才是真宰相,其中凤阁掌诏命,鸾台掌封驳,彼此之间相互制约。
至于其他同平章政事者,都是权宜宰相,事权方面远不如这两高官官那么重要。
这里还要说一下,原鸾台纳言邢文伟在上一次的朝会上,便已经转任成均祭酒即就是国子监长官。韦方质这一次再遭左迁,鸾台在政事堂便彻底没有了席位。
鸾台无相,意味着有诏必行,没有了再权衡商量的余地。如此一个局面,是开国以来几乎都没有发生过的情况。
如果再看一看政事堂如今的成员组成,文昌左相苏良嗣老病缠身,右相武承嗣只是神皇傀儡,凤阁内史岑长倩缄默寡言已经大失人望,新补相的杨执柔是神皇外家故亲,范履冰则为北门旧人。
如此看来,神皇武则天已经大权独揽,政事堂宰相们只是她的传声筒,已经完全丧失了制约皇权的能力。
李潼触角还远没有伸到政事堂这个层次,也难窥知他奶奶是怎样达成这样一个局面。不过在看到这一情况后,也意识到他奶奶已经在向至尊之位发起最后冲击了。
接下来两件事,都与李潼关系密切。其中第一件,是要在洛南龙门举行释经大典,所释的自然就是李潼所进献的《佛说宝雨经》。
尽管《大云经义疏》已经筹备多时,但却远不及《佛说宝雨经》这样露骨直白,所以武则天也是当机立断,将宝雨经作为造势首推佛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