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到后来她每天只有一两个小时是清醒的,为了防止她出意外,或者做出其他事情,我们把她手脚固定在了病床上,可是在她清醒的时候,自己却偷偷解开了,明明是很难解的绳扣,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解开,然后从窗口跳了下去。”
“没能从她那里找到病因吗?”
“她自杀以后,她的丈夫很悲痛,接连失去儿子和妻子,他几乎不再相信任何人,也不允许任何人再动她的妻子,直到下葬。”
林雪晴闭上眼睛,半晌,她重新睁开,“您说国内也有相似的案例?我怎么没听赵医生说起过?”
“你说赵泽啊,他在国外后来没有再研究这个,这种研究很难出成果,他为了回国后能找份好工作,便自己改变了研究方向,去研究常见病的病理学了。”
“特别是他现在忙着恋爱,我看他和之前变化太大了。以前我听他说起过,他爸妈也是普通的工人,他也学习特别刻苦努力,可是自从进了医院,他从内到外都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您怎么知道国内还有相同的病例?”
“我查了很多医院的记录,顺着大脑球虫感染查下去,很多相似的案例就都找到了。”
“那他们的结果呢?”
“有的活了三四个月,有的撑过了一两年,无论活了多久,到后期都是发作越来越频繁,给家里造成的损害也越来越大。”
林雪晴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又问道,“施老师,是什么让您一直研究到现在的?只是单纯的兴趣吗?”
施渝升一时愕然,不知道该不该对林雪晴说这件事,即使赵泽,他也从没有说过。
“我母亲也是因为这个病去世的,那时我高三。”他抬起头,朝远处看看,又对林雪晴说道“她被当作球虫病治疗,后来好了一段时间,再后来每天看她愁眉苦脸,而且举止特别怪异。最后她也选择了自杀,那段时间我特别恨她,觉得她留下我跟我爸自己说走就走了,真的是太自私了,甚至在出殡的时候我都没有去参加。”
“我特别后悔。”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林雪晴默默地看着他,那种骨肉至亲的感情她当然懂,“施老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