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将其拔下来,望着上头硕大圆润的东珠,问道:“这珠子可是以前的帝君给的?我记得原本是一个东珠耳环…”
“正是。”云诗低眉顺目地说道,“东珠不易得,怎好挂在耳边?臣妾以为应当放在头顶,以求帝君护佑。”
“你倒是学了个乖。”宫离又将朱钗插回原来的地方,道,“这样也不错。”
“帝君,莫在淋雨了。”李云诗撑伞的手有些累了,“我们去廊上说话如何?”
“回屋吧。”宫离黯然,“当心孩子。”
说实话,很多时候云诗觉得很奇怪。
宫离对她们也好,对她们肚子里那块肉也好,他的态度和情感都很微妙。
有时候,似乎孩子很是重要,就是他的心尖肉;可是有些时候,宫离表现出来的,好像他不是孩子的父亲似的。
“帝君…”云诗唤了一声,便急忙赶上他的脚步。
可是宫离突然说道:“今后还是继续喊阿离吧。”
他停下了脚步,回过身去:“告诉她们,不必唤我作帝君了。像以往那样,照旧即可。”
“可是…”
“没有可是。”宫离沉沉地说道,“我不想再听见帝君两个字。”
听见帝君,他总觉得那不是在喊他,而是那个已经被传闻死去的女人出现了,回来了。
乍听一声帝君唤,便是一声空欢喜。
何苦要折磨自己呢。
宫离疲惫地进了屋,来不及换下潮湿的衣衫,来不及安排大着肚子的云诗,便伏在书案上沉沉睡了一觉。
青铜兽面炉子还烧着,暖烘烘的舒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