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伶抬起头,看向东方升起的那一轮旭日,见面前杵着的王三,开口说道“让开。”
王三摸不着头脑,立身闪到一旁,张四和陈文早已会意,悄悄挪步站到了刘伶背后,老李头有样学样。
众人散开,光线照射下来,刘伶从怀中掏出一块黑布,手腕轻斜,匕首上那块掌心大小的土块轻轻滑落在布上,他一手托举着黑布,一手拿着匕首。
明晃晃的匕首侧对着日头,反射出的一缕光线正巧打在那块黑布的土块正上方,赤红色 的土层中,夹杂星星点点的淡淡墨绿色痕迹,在刘伶的眼中纤毫毕现。
刘伶心下一沉,果然如此。
他站起身,收起匕首,插回腰间,将那块掌心大小的土块包在黑布之中,轻轻放入怀内。
张四走上前,开口道“头儿,怎么说?”
“先去看看尸体再说。”刘伶率先往村子走去。
老李头赶紧小步跟上,前头带路。
五人一起往村口而去,那边,并排系着的五匹官马打着响鼻,轻踩着步子嗒嗒作响。
众人沿着村口那条通往村子的小路前行,绕过几条黄泥小巷,来到一间破落的小屋前,此处并无友邻,低矮的院墙中间开着一道破门,孤零零的,很是凄凉。
老李头踏进院子,推开屋门,站在一旁说道“刘班头儿,就是这里了。”
家徒四壁的空旷里屋正中间摆放着两张桌子,几张破草席盖着一个死人,就那么潦草的安置在桌上。
几人进屋后都下意思的伸手挥了挥,有些腥臭。
陈文微微皱眉,不悦道“老李头,昨日听你说死者本是个闲汉,孤身一人,可就算如此,好歹也还是本村土生土长的村民,你身为里正,不为其他,难道也不顾念着几十年的相处情分?怎的如此寒酸?”
老李头叹息一声,满是皱纹的沧桑老脸上写满无奈,“陈哥儿有所不知,他啊,生前就懒散,性子又恶,哪里会遭人待见,昨日你们走后,村子里就疯传是遭了邪祟,才会死前那么痛苦,尸体搬到这,还是老头儿苦口婆心劝来的几个人一起帮忙抬来的,不然都没人敢近身。”
陈文冷哼一声,“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