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送至门口,折回庭院,见苏漓若呆滞原地,神情茫然。
苏漓若抬眸,愧疚道“先生,漓若给你添麻烦了!”
赵越抚须脸色凝重,却温和道“无妨,太子殿下既知你是老夫义女,定不会究查,你无需担忧。”
“漓若承蒙先生不弃收留,自是感恩不尽,方才鲁莽惊扰了太子殿下,倘若因此连累先生,漓若万死难辞。”苏漓若福了福身子,目光忧虑,她深知赵越身担重责,稍有不慎就会招惹灾祸。听赵子衿曾提及父亲自娘亲逝世后,坚决不娶,只因朝中官臣见他贵为皇上座上宾,虽在朝无职位,却是当今太子殿下的辅政导师,可见其身位权重。有些官员见机奉承,时不时送些年华娇俏女子予他作妾室,赵越辅佐朝政已久,自知其中利害,断然拒绝接受。今日为解苏漓若莽撞太子窘境,脱口她为义女,实属情非得已。
赵越深思片刻,倒不是苏漓若那般担心,却是另一番忧虑,只怕赵府从此不得安宁。心里虽有所顾虑,脸色却缓和道“小公子多虑了!太子殿下对老夫甚是了解,自然不会置疑。只是,方才未经小公子许可,却言乃老夫义女,实属不得已,小公子无须放心上。”他一直称呼她为小公子,只为掩饰她女儿身。
“先生言重,漓若惶恐,不敢奢攀先生才名,沾染先生清誉。”苏漓若诚然道,神色不卑不亢。
赵越却将将一笑“小公子过谦了,尔非平庸凡辈,是老夫高攀了。”
苏漓若暗暗吃惊,莫非他看出自己身份?但见赵越神色自若,猜不透他何用意?只得沉郁不言。
赵越末了又道“既然殿下已言,小公子明日还是恢复女儿装吧!”
苏漓若愣住,怔怔目送赵越身影离去。
翌日,苏漓若刚起床,小婢便送来女儿家的清雅衣裙。苏漓若恍然触目,竟有些不知所措,而小唯却欢欢喜喜地侍候她更衣。
邑王府,夜深如墨,风玄煜从外面回来推开房门,一缕胭脂水粉萦绕鼻息,他瞬时僵了僵身子,遂眯起眼眸,幽暗中眸光深邃阴沉,危险气息冉冉升起。
他缓缓掀帘入内室,触目室里一双娇艳妩媚的姐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