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跃进心里也高兴,心里也清楚,自己又馋又懒又不务正业,每天靠耍猴训猴赚那么仨瓜俩枣的,能找到媳妇已经不易,就也没挑,简简单单置办了几件家当,又把结婚证一领,就算跟小梅正式成了两口子。
起初时,两人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陈跃进仍是隔三差五就出门,或是进山抓猴,或是到县城耍猴,把小梅独自留在家里,小梅虽是脑瘫,但生活也不是完全不能自理,做些简简单单的家务、帮陈跃进喂喂家里养的几只猴子,这种事儿倒还能做,而且还有同村的爹妈时常过来照顾,又是送钱又是送饭的,也帮陈跃进分担了不少家事。
小两口日子这么一过,就整整又过了五年,那年陈跃进整整四十,如常在县城里耍了十来天猴儿之后,带着赚来的仨瓜俩枣回了家来,怎知推门一进屋,就见小梅躺在炕上已经没了气息,死了……
小梅本身就有病,家里人也都猜想到她可能命不及常人,何况已给家里做了这么多年的累赘,如今人一死也算解脱了,于是乎也都没太悲伤,一番简单置办后就把小梅下了葬,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后来日子如常,陈跃进不是进山抓猴,就是在家里训猴,要么就是将家里的猴托给同村人喂养几天,自己领着两只猴子进城里去卖艺赚钱,一晃就又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那一天,从县城耍猴归来的陈跃进如常回家,将带去城里的两只猴子管好、又训了训留在家里的另几只猴子后,见天色已晚,吃完了饭也就早早的睡觉了。
怎知道半夜十二点钟时,他迷迷糊糊地却听到外面院子里传来一阵响动,一听到响动,陈跃进猛然从炕上惊醒,起初以为是家里闹了贼,可又一想,家里也没什么可偷的呀?猴子?谁偷这玩意儿,偷走有用没有放一边,但凡有用,能不能偷的走还得另说,有时候连他往猴笼里一伸手,手上都会不小心被猴子挠出几条血道子来……
于是陈跃进也没生长,挪到炕梢悄悄在窗帘上掀开了一条缝,往外这么一看,借着惨白的月光,就见一个人影正在自家的猴笼前晃来晃去,看姿势动作不是在偷笼子里的猴子,而是在喂笼子里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