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想什么能想得这样走神,万一今日打翻的不是茶盏,是冬日里烧红了的炭炉子怎生是好,那不得伤得更重?此后千万记得教训记得疼,再不许对自己这般粗心了。”
“陛下还说呢,能娘娘近日烦忧费神的,左不过就是文小将军凌侍郎二人那档子事罢了,”
一时不防,让自己小心照料许久的人受了损伤,卓姚心有余悸,先把凉水盆端到桌子上来,慢慢扶着虞昭浸了她伤进的那只手,再不想让她瞒着楚子凯什么,忍不住帮虞昭做了答。
“今晨文夫人来,对娘娘诉好一遭哭诉苦楚,好说歹说想让她劝文小将军弃了与凌侍郎的婚约,娘娘见不得旁人落泪,一时软了心肠耐不住她的恳求,便就应下了,过来了,又觉得不妥,也不曾跟陛下说起,心里头却还一直偏偏记挂着放不下呢,想方才,她定然就是为想这事才出神了。”
“朕当是什么呢,不就是这件事嘛,昭昭早与朕说不就好了,”
一心都在专注帮虞昭处理手上的伤口,楚子凯腾出耳朵来听了卓姚说出的前因后果,堪堪只怨了他一句后,接过丝巾,手法轻柔地帮虞昭把手上的水仔细攒干净,又接过卓姚拧好的好的冰棉巾,给她轻轻敷上,好生好气对虞昭解释道:
“本就是为了不让你多费心心里发烦,方才你过来后,朕才压着这事儿没与你提,文罗凌锋两人的事,日益闹下去,着实不是个办法,所以你就算不操心,朕也会出面管的。不想我是为了不让你忧心而瞒着你,你却也瞒着我默不作声躲着忧心,你我之间,需要顾忌着什么?有什么担心事一定要与朕说,不必你揣在心里头独自承受纠结。”
默默不言听完了楚子凯口里说出的数落,虞昭这只觉和煦温柔,完全感受不到一点责怪之意的,被他暖化了心,连连点头回应,也与他说出了自己顾忌到的缘由:
“我也是想着,文罗她虽是我的好友,但也是大楚的将军陛下的臣子,如今她要为了凌锋闹着卸军衔军权,此事留关乎了政局,我仔细思量过后,觉得必得过了陛下这一道决策后,我才能以好友的立场去与她谈心,故才没有着急与陛下说,是怕你会因顾忌我的想法,扰了你原本计划如何处理此事的意向。”
“都说了你我之间不必说顾忌,即是你想知晓参与的事,朕不需你这般乖。”
得了虞昭的善解人意,本是觉得欣慰,可楚子凯欣慰之余,更有其它想法,他认为如果让她守了规矩心里头就老是憋着事难过的话,他宁可单为她弃了后宫不得干政的一类的规矩,遂当即就与她表明了自己态度,又告知道:
“今日上午,朕听文渊来表述情况,也知事情发展成这样,再不能放任了,下午便就传旨去文府召了文罗,这不就来了,正在外头候着呢,刚才听你出事,朕还没来得及传她,你牵挂她,待给你处理好了手后,咱们一起去见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