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就是那事呀。曲仲直暗暗点头,然后汇报“我们的人一共发现两次,然后就去查证,可是再去的时候河道里就没东西了,问周边村民也说从来没见过。后来通过观察才发现,那些废弃物都是雨前放在河道中,一发河就都冲走了。另外我还听说,塑品厂给村里福利,村民们也就替厂子隐瞒,有时甚至帮着通风报信。”
“那就这么算了?”
“不会这么算,等待时机再行查处。”
“要等到什么时候?你现在还只是代理,好多人都盯着呢,明白吗?”罗程声音变得严厉。
曲仲直喉头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罗程又道“上面有党总支书记掣肘,下面有常务等着渔翁得利,其他人等也大多是隔岸观火。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露出破绽被群起而攻之吗?”
曲仲直脸颊僵硬,神色比哭还难看。这倒不是因为罗区长的批评,而是因为罗区长说中了自己的处境。
年初之时,凭借魄力与智慧,一举快速解决企、民环保纠纷,曲仲直也得以由第五副局长跃升代理局长。与此同时,区里专门派了局党委书记隨和,常务副局长也由仇金万变成新人,整个形势变得微妙。
刚到的时候,隨和成天乐呵呵的,对曲仲直也客气有加,简直老好人一般。可仅过了几十天,隨和就不随和了,要么掣肘,要么暗坏,甚至不惜明杠。
从隨和刚到的时候,曲仲直就知道这是阮钧钢的人,也加着万分小心。可是等到隨和露出獠牙的时候,曲仲直才意识到自己太嫩了,也太的自以为是。自己当初只预料到一半,也即人们不会随便投靠隨和,但另一种可能却忽视了——人们也不再靠近自己了。
党委书记是以务虚为主,而自己却必须要办实事,办实事没人帮怎么行?光杆司令的日子不好过呀。
见对方仍不接茬,罗程沉声道“怎么个意思?不服气。”
“不不不,不敢,不是。”曲仲直忙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