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都是我这眼睛拖累他,如今到了娶媳妇的年纪,家里还没钱给他说上门亲事。”顾世喜摇头叹气。
“青竹说,今年的炒青说不定能卖到两百文一斤,你要不要让青水去山庄上学炒茶?”顾世同搛了块肉,放在他碗里。
顾世喜呷了口酒,将信将疑道:“青竹之前最好的莲心茶饼也才卖一百多文吧,夏茶能卖这么高的价?”
顾青竹端了一大碗骨头汤,进来说:“四月有人向我订明年春茶,数量一千斤,价钱一两银子一斤,我已经收了定钱,按这个算法,夏茶两百文一斤,其实是低的。”
“一两银子一斤?”
众人咋舌,却不太相信。
“我回去问问青水,看他是什么打算。”顾世喜半倾着身子说。
这样的价钱,若说不动心是假的,然而,慕家的败落,皆是因茶而起,旁人有所顾忌也属正常。
顾青竹本是一片好心,想要帮乡人们多挣钱过上好日子,可没有眼见为实,种了一辈子茶的茶农们不敢冒险。
“好。”顾青竹扬眉,脆脆地答应。
不过三五日,东市茶价就会传来消息,她,等得起。
几人吃吃喝喝,聊了大半个时辰,彼此都有了醉意,方才散了,青水来接顾世喜,顺带把顾世根也带走了。
喝得满面通红的顾世同,变得十分唠叨,父女两人带着宝兴回了家,他就一直说个没完。
“爹,水烧好了,快洗洗吧。”?顾青竹掸掸身上的草屑道。
“青竹,爹要是早知今日,当初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顾世同抓了抓头发,懊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