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要摘的这种竹叶,学名箬叶。
箬叶是禾本科竹亚科箬竹属植物箬竹的叶子。
箬竹虽然也有个竹字,但是与那些竹竿笔挺且高的竹子还是有所不同的。
箬竹大多生长在南方低矮潮湿的丘陵地带,虽然四季常青,而且也算是竹子的亲戚,但在这种竹子满山坡的大山里,箬竹这种其貌不扬且个头矮小的家伙实在不起眼。
尽管它的叶片十分宽大,但是因为杆子小而弱,因此似草而非草,似竹而非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划分它。
哪怕,它确实属于竹子的一种,可是,它跟那些会产笋的竹子比起来,实在太不起眼了。
它既不能产笋,又不能像真正的竹子那样可以有别的大用途,比如编竹扁子或者箩筐什么的。它好像除了可以用叶子包粽子之外,实在没啥大用处了。
所以,很多时候,山民们开荒的时候,会格外爱惜能产笋且有大用途的竹子,但对于箬叶这种占地面积广,且没啥大用途的家伙便不会格外开恩,往往都是一把野火付诸它们。
于是,在广袤的山林中,便会传来一片哀嚎,偌大的一片箬竹就会在这一阵阵劈里啪啦的哀嚎声中化作一股青烟。
但是,每逢到了需要用到箬叶包糍粑,包粽子的时候,人们又会想起箬竹来。
箬竹悲哀啊。
大概是因为苦者命长的缘故,箬竹的根系十分发达,生命力极其强悍,哪怕是曾遭受过野火的摧残,可只要到了春天,天气暖了,雨水来了,它的万千子孙就又破土而出,像一个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在地面探头探脑的看着这花花世界。
这种刚探出地面的箬竹还没有大叶子,但是,只要稍加时日,用不了几个月,它们又会长成一茬,连成一片,将无数手掌大小的叶子洋洋洒洒的飘荡在风种。
箬竹是野生的,在这样的大山里,从来没有谁会去种这些漫山遍野都是的家伙。
它们自由的生长在大山里,祖祖辈辈在卑微中安逸天年。
刘青山小时候放牛,却喜欢牵着自家的母牛在雾绕的林子寻找箬叶。
箬叶的嫩叶大约味道很好,家里的牛很爱吃。
母牛带着小牛在巨大的一片箬叶林中悠哉悠哉的吃着嫩箬叶,他就在一旁的草地上躺着,远眺蓝天白云,耳听山林呓语。等到了黄昏落幕时,晚风轻扬,那一片片绿油油的箬叶便在微风中随风起舞,很是惬意。
走到芋头潭,眼睛刚要寻找箬竹林的时候,却意外看到几头牛。
那几头牛站在刘青山家的茶林地上,正悠哉悠哉的吃着地上的青草。
茶林地旁边就是小溪,溪水潺潺,不断传出哗哗的声响。而小溪对岸,则是一块很大的荒草地。因为那儿地势略低一些,有些泥泞,所以不好种植,便一直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