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延绵成一线,清点过手中的钱钞,那抹身形就地烧了余下的两锭纸钱,他站立着,看着火光骤然而起。
“将军,天快亮了。”
不远处的副将瞧了瞧天色,踌躇半响,才敢低声。
孟靖怀肃立,垂眸望向火堆前的棺椁,凝了半响,他微微屈身,轻轻吐了口气。
这是沈知鹤生母卫氏的尸·骨。
他眼前浮现出那抹青烟色的瘦影,禁不住月华的轻漾,以及那个人儿通红的双眼,最后被自己揽入怀中。
纸钱燃烬,最后一点火光也熄灭了,有风拂来,将残灰卷起几个旋儿。
孟靖怀转身,走到副将跟前,沉声“派人快马运回去,不得怠慢,这……是沈相的侧室。”
他最后两句说得极轻,压得很低。
副将心下了然,只是面上不露半分,他会意,俯身行了个礼儿“属下明白。”
孟靖怀嗯了一声,侧身而过,走了几步后猛地一顿,双眸在黑暗中闪烁微光
“谢无妄呢?”
那副将心尖一跳,先前谢无妄猛砸人家大门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垂下眸去,耳尖忽然攀上了两抹红,只是被这漆黑的夜隐了去,半响,副将才迟疑着开腔
“他说有事,而后……去了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