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鹤静默,他的眼神像淬了血的玉,只睨一眼,便让自己心如擂鼓。
半响,沈知鹤率先移开视线,她扣上妆匣,语气软了几分“到时辰去敬茶了。”
说罢不再看他,唤了声莺儿。
未等莺儿入内,孟靖怀轻轻留下一句“母亲性格有些强硬,心是不坏的,你莫怕,我去外头等你。”
说罢转身出去。
莺儿为沈知鹤披上披风,云锦披风上织着金镂彩的繁复妆花,领处系打了极为规整的花结,她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扶着沈知鹤出去。
沈知鹤瞧着她的模样,心情好转了些,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夫人受欺负了。”莺儿喃喃低声。
沈知鹤不禁失笑。
莺儿是从小跟着自己的侍婢,是母亲教养的,比自己还小了一岁。
“我没有受欺负,多大了还哭鼻子。”沈知鹤轻轻打趣了她两句,莺儿才重新展露笑颜。
走到外阁,只见孟靖怀背手站在那里,沈知鹤收了笑,稳步上前,两人向外走去,只是沈知鹤在距他半步之后。
妻不可与夫一般并行,这句话教导嬷嬷可教得清楚。
绕过边角角镂玉雕琼的长廊,直通正房里殿外,殿内整整齐齐地站着两排媵侍,个个都屏气凝神,低头不语。
看来这孟老夫人不是一般地讲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