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殇一剑,长驱直入,没有任何花里胡哨,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就是那么简单直接地刺透任听雨的脖颈,带起一串血花。
任听雨两眼圆瞪,神情巨震,自己堂堂一代灵王强者,居然就这样被一个灵公强者干脆利索地击杀?可惜,纵是心里千般不甘,任听雨的身子已经兀地倾倒,轰然砸在雨泥之中,溅着一滩雨水。
那边的楚昭真、楚宗照父子彻底绝望,这般情景,哪里还有逃生之路?
王若离信手一招,穷末剑阵一个折返,剑流滔滔,登时就把楚昭真二人刺了几个通透,从御剑的半空栽落下来,砸进下方的树冠,顺势扯掉一堆原本冬日里还不想凋落的叶子,摔了进去。
王若离收起穷末剑阵,身形一飘,落到听雨小楼的翘檐一角,眺望着偌大听雨楼,在冬雨之中,那些因为打斗而被破坏的花花草草,屋瓦楼木,以及那些渐渐被雨水冲刷,变得不再明显的血迹。
空中,冷风习习,吹着绵绵不休的冬雨,吹得雨中之人,心间愈发冰凉。
一夜听雨,听到的似乎没有杀戮,只有雨声。
第二日,天空放晴,阳光灿烂,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一大清早,巷子深处就传来一阵阵叫卖茶花的声音。
王若离面色平静,缓步登临小楼高处,望着院外的街衢市集,丝毫不受昨夜风雨的影响,人来人往,热闹繁华,尤其临街卖的那些茶花,花瓣凝珠,色泽动人,就像一个个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迎着朝晖,舒展着柔美的身姿。
一阵清风拂过,茶花轻颤,晃晃悠悠,似乎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随风而来?
只是看着这些茶花的红色,红得如此艳丽,如此鲜明,不知比起昨夜的血色,哪个更加鲜艳?
身后,萧宝煌恭谨肃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