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修士替众人关上了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大门,随后一盏盏点亮大教堂礼拜主厅的烛火。
与罗马教皇一手控制了整个世俗世界权利,展成为独立的、不可违逆的强大力量不同,君士坦丁堡的圣索菲亚普世牧更替常常为皇室所牵制。巴列奥略王朝时,巴西琉斯任意废立牧已经成为了常态,相比之下,君士坦丁十一世能让额我略在任近十年,直到寿终正寝,已经是非常宽宏与仁慈了。
“陛下,我也知道……老牧快到头了。”似乎搀扶着老牧坐下,此时也已经成了相当困难的一件事。枯焦的灰色瞳孔外狂野生长的眼翳大概也影响到了老牧的视觉。一个矍铄的长者忽然变得如此老态龙钟,竟然也只是几个月的事情。
君士坦丁与索菲雅并没有接话。看起来这只是一次寻常的拜访,但大概所有人心里也清楚,此刻老牧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临终的遗言。因此,他们选择了聆听。
“这柄十字权杖,我接过来到现在,大概是第七个年头……能看到正教会展成这个样子,能看到帝国从大厦将倾变成现在的涅槃之姿……把这称之为神迹应该也不算太过分了。”额我略三世说完这一长句话,便要歇上很久。接着,已经难以进气的喉咙里便出了那种类似铁匠铺鼓风炉一样的响声,“但是陛下,我想,无论帝国展到什么阶段,正教会,仍然是一个必要的存在。信仰不应该摒弃,因此……大牧的迭代也应该就这样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