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明朝将地雷称之为炸炮,高务实多年前已经将之改为地雷,但一些老军人叫惯了。]
祖承训猛然抬头,正瞧见戊字库东墙方向腾起火光,熊熊的火焰在雪夜中格外刺眼。原本应该固守此处的城防军,此刻竟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场面一片混乱。
他怔怔地看着那些士兵慌乱地丢弃手中的兵刃,有人甚至惊慌失措地脱下盔甲,随手扔进雪堆里,仿佛这些东西成了他们逃命的累赘。他们只穿着鸳鸯战袄,乱哄哄的四散奔逃。
“总戎!他们……他们竟敢在戊字库埋下炸炮,点炮之后引起了混乱,现在却全撤了!”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炸炮引起了明火,随时可能烧进库房,五城兵马司的人全跑了!”
祖承训只觉后颈一阵发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上头顶。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比他预想中最惨烈的厮杀更令人恐惧。原本以为会遭遇一场激烈的战斗,可眼前的场景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比激烈的战斗更令人恐惧!
五城兵马司得了什么指令,竟敢在戊字库点燃炸炮引火?这可是大明朝廷最大的武库,库存的武备少说也值大几百万两银子,就这样一把火烧了,谁他妈吃罪得起?就算是高务实,恐怕也不敢做这样的决断吧?
他身旁的长子祖大寿忽然瞪大眼睛,紧张到结结巴巴地道:“父亲,会……会不会是,有人要陷……陷害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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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栽赃?
“快,快救火!”祖承训猛地回过神来,抽出腰刀,厉声高叫道。
在这诡异的氛围中,祖承训犹如恶魔附体,面目狰狞,猛踢马腹,冲到库门前,决然挥刀,一下就劈开了库门的铜锁。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他那因为震惊和疑惑而扭曲的面容。
戊字库着火,五城兵马司的人一枪不发直接跑了,这他妈不是要栽赃老子还能是什么?好好好,够狠!高务实,你他妈真是够狠!
库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开启,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某种不祥的预兆。祖承训高高举刀,仿佛里头就有他的仇人一般,可他的手却突然僵在半空,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原本按照情报和记忆,这里应该堆满了层层木架和木箱,存放着天量的武备,分门别类,无一不有。然而此刻的库房里却是空空荡荡,只有几张贴在柱子上的黄纸在穿堂风中孤独地翻飞,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是在嘲笑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