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新,你这是在给朕出难题啊。”不知过了多久,朱翊钧慨然轻叹,却也不免生出几分激赏。他终于想明白了,高务实这一手,用意极多。
他既是在试探,也是在点明,还在向自己展示力量,甚至最后他还在向自己表达立场。
“南京,心学派的巢穴,勋贵的后花园。”朱翊钧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尔等自诩根深蒂固,却不知朕和日新都看穿了你们的把戏。
哼,不就是觉得朕此番南下有要事须办,不会节外生枝,对你们这样一个看似庞大的权力集团动手,以免引起政治动荡么?
至于日新,你们也是料定他不会不顾大局,坏了朕的大事,即便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此番也只能隐忍下来,装作查无实据的样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呵呵,果然是好算计呢。
这么多年了,你们怎么就一点进步都没有呢?最初,你们以为日新只是靠着与朕同窗的关系才平步青云,后来你们不得不承认日新军略了得,再后来你们又不得不承认日新理财无双,而如今……你们还不肯承认日新在权谋上也一样不是你们所能企及。”
朱翊钧长叹一声。
他故意将高务实安置在春和宫,就是为了打草惊蛇,让那些暗中的势力按捺不住,自己跳出来。他要的,就是让他们在恐慌中联手。因为,他想要知道,南京这边的心学派与勋贵们究竟勾连到了哪一步,是否有必要敲打一番,甚至……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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