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焱嗤笑了一声“这一句,倒像个人说的话。”他摊开手“玉呢?”
“玉在穆典可手里。”
穆子焱再无多话,一刀反插入船板,纵身提起,落回渔船上。
从始至终,他不曾多问一句俞莲秀有关他手头证据的事。他不接受一个污佞小人的威胁,如果穆沧平或是穆家族人真的做了什么事危及到家族名声的,那也没什么好遮掩的,都是应得应受的。
一丈三尺长的舟船载着俞莲秀向江心飘走。
今天是个好天气,雁唳晴空,帆逐白云,大江浩渺。
急涌从刀缝中隙渗入,将船的底板冲出一个缺口,江水已经漫到了俞莲秀的膝盖。
他诚惶诚恐,一次又一次铤而走险,向穆典可出手,皆是因为抗拒那个死亡结局的到来。如今真走到了这一步,他的内心反而平静了,诸多不安与惶恐烟消云散。
他望着江天白云,想起金家未曾灭门之时,他还是风姿隽爽的男子,也会因为太风流被掐醋的相好们抓花了脸,引人嘲笑。除此外坦坦荡荡,却是没几件事是不堪与外人道的。
他仗剑走江湖,除暴安良,热血正直。
途遇三两侠士,萍水相知,便就大江赊明月,停船沽酒白云边。何等畅然快意。
后来都变了。
他成了阴沟里不见天日的老鼠,更名易姓,毁掉自己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