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负罪感让楚扉月在将蜃楼雾鲸从空间晶壁当中取出时尽量的温柔，至少也要给人家留一个尸吧。花费了不小的力气来对蜃楼雾鲸的尸体进行勾勒，然后进行了一次外科手术一般精确的空间切割，将被切下来的那一块空间连带着里面的少了半边脑袋的蜃楼雾鲸一起从那个前不前后不后的空间晶壁夹缝转移到了主位面。

凝固的空间和冰块有异曲同工之妙，除了没有光线的反射折射之外，和冰块真的差不多。当楚扉月将那一大块凝固空间从空间晶壁的夹缝当中取出来的时候，他的头顶就完黑了下来。蜃楼雾鲸巨大的体型完遮蔽了来自头顶上方的月光，楚扉月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似乎存在着某些不妥当的地方，于是连忙终止手头上的一切工作，使用空间传送将自己往上方移动了接近一千米。

当空间凝固被解除之后，失去了依托的蜃楼雾鲸就在重力的作用下开始下落。依照伽利略在比萨斜塔上面进行的大小球同时松手同时落地的那个经典物理实验的结果，不管质量多大的物体，只要它从固定的高度自由落体，在确定的时间下它所具有的速度都是确定的。

所以呢，当一个万米来长，重量可能有几千万甚至上亿吨的庞然大物……不对，应该是一座山，一座山从一两百米的高度上砸下来，当这股势能被转化成动能，这个大家伙能在水面上砸出多大的一个水花？

反正没有楚扉月之前在印度洋上空搞出来的那个海啸大，虽然浪头掀的挺大挺高，但因为没有后继之力，也没有恰到好处的“势”来推动，它往外推动了也就不到一万米，就被不断涌动的海水消磨掉了所有的能量。除了甚至还没有完沉入海中就又重新浮起来的蜃楼雾鲸的庞大的尸体之外，这只禁忌神兽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声怒吼也以如此平淡的方式平息下来。

所谓的黯然退场，大概指的就是这样吧。